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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娈童(小娈童)

来源 低三下四网
2024-06-28 00:5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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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中国历史上最帅的皇帝是谁?”

西燕威皇帝慕容冲 史上载 五胡十六国倾国倾城第一人 附安意如在《陌上花开缓缓归》中描述 当时天下又是类似三国时候的三足鼎立,关中一带是氐族苻氏的前秦;潼关以东是慕容氏的燕国,长江流域(包括荆州,益州,扬州等等)是东晋的地盘。这一段历史,在中国历史上也算异数。将星云集,人才汲汲,偏偏大统一的局面迟迟不来,时机往往为小人断送。当时各方都有数的出来横绝百代的人物:前秦一方有被苻坚视作诸葛再世的王猛。王猛的施政方略与诸葛亮治蜀时相仿,也无愧他的名字,走得是刚猛严苛的法家之路,而他的功业六出岐山徒劳无功的诸葛亮相比,要成功得多。在他的统领下,前秦攻灭了慕容燕国,统一了整个北方。东晋方面则有集魏晋风度的大成者,一代名士谢安,又有一时说“既不能流芳后世,不足复遗臭万载”,一时又抱着柳树涕泪长流的超级性格复杂牛人桓温;前燕方面则有家族领袖国之干臣慕容翰,慕容恪,慕容垂。 当时各方的角力在著名的淝水之战中达到高潮,并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落幕,这段历史精彩程度实在不下三国,只是没有罗贯中这样的大师为其写述,十分可惜。 但我的话题又不止为此,我为的是埋藏在这历史废墟下细微跳动的曲婉男心,为的是一个身为前燕的皇子,因灭国做了臣虏因绝色做了娈童,又做了西燕皇帝的慕容冲。他和上面谈到的人事都有或远或近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实我为不为他叹息都一样,历史从不理会后人如何悲怜,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所谓改变历史,只是人在当时的主观看法。历史如龟甲上潜伏的谶文,不打碎没人知道,实际上一切早已注定。该发生的事,该出场的人,会在适合的时间,循着各自的轨迹纷纷出场。当时间走到370年,其后秦主苻坚灭前燕,虏获幽帝慕容暐,其妹清河公主,其弟慕容冲,并众慕容族人。 一部十六国史,说的不过一个道理:“欲乱者,必先自乱之。”西晋不乱,不会有五胡乱华,晋室南渡;前燕不乱,不会有符坚灭燕。西燕吴王慕容垂先在枋头一战将一世枭雄桓温打得落花流水元气大伤,使桓温赖以起家的精兵几乎损失殆尽,弄得后来想篡位都底气不足,淝水之战又不损一兵一卒,战后离开苻坚,仅带了几十个人去复国,凭借自己的军事能力建立后燕,成功复国。强人强到这种程度,当初要不是被自家人逼的走投无路投奔大秦,符坚再怎么野心勃勃也不敢轻举妄动。西晋覆灭如是前燕覆灭如是,其他国家也大同小异。 第14节:陌上花开缓缓归(14) 汉乐府里有很多歌,唱的都是兵连祸劫时,小民流离呻吟之苦。《艳歌行》有“石见何累累,远行不如归”之语,《悲歌行》里有“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这悲郁之极的歌无端叫我联想起慕容冲。他在国灭被押解上秦都的时候,回望破落的故城。心情应该和《悲歌行》里唱得一般无二吧。抑或是更悲凉。 前燕灭了,家也没有了。而他彼时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再坚强,也有个底线。 其实在乱世,王族世家也一样悲戚。在某种制度下,地位越高,遭受的摧毁也越彻底。他们的家,他们的国都没有了,这样的远行客,比小民更窘迫,天下之大,竟无归处。 凤皇儿,他的归处,比被宣布处死还要难以接受。《晋书》(卷一一四):初坚之灭燕,冲姐为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冠后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又幸之。姐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城中民谣遂起:“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慕容家族世代帅哥,基因极好,慕容冲更是当中佼佼者,被冠之“五胡十六国倾国倾城第一人”的称号。男子也有爱美之心,但若他的容貌给他带来的只是屈辱的话。纵然是绝色,也高兴不起来。 一夜之间他由王子变成娈童,此后的慕容冲小心翼翼应对符坚,他将自己沉重恨意磨成匕首,贴肉收藏,只待有一日让仇人一刀毙命。你要他怎么甘心做娈童?他不是龙阳,子瑕,更不同于邓通,董贤,他生来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王子,十二岁已封中山王,官拜大司马。国破虏族,这无疑在他个人的耻辱柱上又加上了一笔亡国之耻。后人说慕容冲当时不过十二岁,小孩而已,这官衔当然是虚的,未必懂事。然而翻看五胡十六国的历史,我们会发现鲜卑王族里十一二岁的王子手握大权的不乏其人。北齐的琅邪王高俨小小年纪便成为北齐的权臣,代父行权,处理政务时的老辣让一干王公大臣莫不畏惧,此时的他,也不过十一二岁而已。(高俨“谋反”被杀时才十四岁,留下了四个遗腹子,全被哥哥杀了。叹一句,古代人真早熟啊!)因此慕容冲那个“大司马”的官衔未必全是摆设。 第15节:陌上花开缓缓归(15) 更何况慕容家的血液里世代流的就是不安份的血。这样一个心比天高的人,你要他怎么甘心做一个玩物?一个心比天高手握重权的小王子,国破之后竟然要委身事人,身世之跌宕足以解释他日后为何血洗长安,将千里关中沃土尽变成修罗场。 苻坚是双性恋。这个并没有太多值得惊奇的地方,很多皇帝也是,很多人都是,只不过这取向没有醒目到值得史家去记一笔的地步罢了。事实上历史上除了慕容冲姐弟共事一君以外,还有汉武帝时的李延年与李夫人、汉哀帝时董贤与董昭仪,都是兄妹共事一君的。不必张大嘴巴,上下数千年,什么样的人物都有,什么样的事都发生过。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在这三对双性恋当中,我个人的感觉是,汉武帝对李夫人的感情要远远深于其兄,汉哀帝对董贤的感情要略为深于其妹,而苻坚对慕容冲的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不亚其姐吧。 苻坚在收纳慕容冲三年之后,终于在王猛的劝谏下。放慕容冲出宫。两年后任了平阳(今山西临汾)太守。苻坚其人,种种史书上的记载相当正面,以他的行事来看,的确无愧一代霸主明君。就是汉人也未必有他好气度,但我总觉得符坚其人太过理想化,被“天下大同”的理想给害了,对前燕、东晋的降臣太过宽容,埋下祸端。特别是淝水之战的一败涂地,导致使赫赫前秦分崩离析。苻坚外逃,被姚苌勒毙于新平寺。否则,隋文帝的大一统时代,极有可能在苻坚大帝的时代提前到来。 悲情王子慕容冲的崛起就在苻坚淝水之败后,曾经在苻坚身下宛转承欢的他,结集鲜卑旧部,趁乱而起,马踏关中,挥刀雪耻。苻坚,他不会想到。这个有着倾国容颜的男孩子会在十二年之后不着甲胄地兵临城下,以胜利者姿态的出现在前秦军民的面前。在他的记忆中,慕容冲永远只是那个雪肤乌发,有着身体柔软、眼神倔强的小小娈童,沉默寡言。他与之耳鬓厮磨了三年、却从不曾在清醒的状态下以平等的姿态凝视过他……他从不低头,所以他看不见,慕容冲眼底的仇恨和隐痛。 第16节:陌上花开缓缓归(16) 慕容冲兵临城下的时候,符坚派人送了件锦袍给他,希望他能念及昔日床第旧情。然而傲慢的帝王,身为玩弄者的他,又怎会了解玩物的心情。符坚天真地以为双方有爱,而慕容冲拥有的只有恨。他恨不得用所有的血洗清这段耻辱,如果记忆可以随意Delete,他一定把那三年彻底清空,一丝不剩。可惜不能!他已死死地被符坚钉在耻辱柱上。可怜他,连报复都不快乐。 慕容家族无论男女都姿容绝世,然而素来诡桀暴虐,好比天龙八部里的阿修罗。城危粮尽,符坚被他曾经宠信过的慕容家族伤透心,一怒下令将城内鲜卑人全部处死。鲜卑人发疯般地围攻长安,慕容冲更把复仇的怒火发泄到无辜民众身上。他纵容手下烧杀劫掠,将村镇夷为平地,搞得关中道路断绝,荒芜无烟。 慕容冲在几个兄长相继死后,在阿房城继位,做了西燕皇帝。此处长满了梧桐,翠竹。传说中的凤凰看到梧桐,常落下来休憩,用竹食填肚子。而今绿影婆娑的阿房真的有凤来仪。慕容冲心气极高,自幼其父极宠之,呼之以凤皇儿,而他也果然是只凤凰,历经劫波之后浴火重生,只可惜怨毒太深不能涅磐。换作《天龙八部》里的复辟狂人慕容博父子复国当了皇帝也许会兴奋不已,觉得不负此生。但慕容冲不会开心。他复得了国,复不了他自己心意凋零。后来的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从不披甲胄,身着素袍固然潇洒,却也让千年之后的人窥见他内心复仇之火掩饰不住的渴死之意。那首昭示他一生命运的歌谣是这样唱的:“凤皇凤皇止阿房,凤皇凤皇,何不高飞还故乡?无故在此取灭亡?” 似听见慕容氏的在天之灵在天上悲歌低吟:凤皇儿,凤皇儿。石见何累累,远行不如归啊! 慕容冲这只疲惫孤独的凤凰,他无意于帝位,亦无故乡可还。我想,到最后连国仇也不是令他执着原因,因为慕容氏太多人抢着复国。他只是执着与曾经的伤害,决意洗刷毕生耻辱印记,站在符坚的面前,以一个男人的凌厉姿态面对他。他像饿极了的秃鹫盘踞在符坚的领空凄叫,宛如枉死城里的怨鬼幽魂,冷眼看他仓皇出逃。 第17节:陌上花开缓缓归(17) 他与那些征战天下的人不同,别人要赢得世界,而他只要赢过符坚。也许他是有过野心的,但野心最终输给了耻辱感。我非常能理解他后来的自暴自弃,在属于他的疯狂杀戮和报复结束之后,他心意空洞眼神苍白如白昼。已不在乎灭亡,他所要做的,想做的已经结束。 我是憎恶恨人的。恨人太累。恨意灼热伤人,且需要付出全身心去长久对待,之间又不是对等,如将自己放在火上炽烤,得到的热量再去烫伤别人,输赢都是煎熬。当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恨意大到完全淹没自己时,未尝不是悲哀。你已经失去了恨他的意义,恨的只是当时的自己。所以有人说,如果报仇太麻烦的话那也就算了。诚是智者之言。 所以在符坚死后,他也随之灰飞湮灭。终其一生他逃脱不了他,永远是符坚身下的影子。这个男人,终是悲情大于暴虐的。 狼烟四起。一朝皇弟转眼成了身世堪怜的娈童,十二年后又成血腥杀戮的铁血皇帝。命运翻覆折转将他搓揉其中。可是,为什么?当烽烟熄灭水落石出之后,我看见,留在月光水影里的,仍是那个美如月光,不谙世事的小王子。他的生命像水底石边的青苔一样柔软青涩。

《琅玉衔珠》萧妧却琅

我自小便是一个最受宠的公主。

可惜,刚出生国师就断定,我只有二十年的寿阳。

七岁的时候还死了娘。

或许也因如此,我皇帝爹爹便毫无顾忌地溺爱我。

我刚生出来他就给我想了个小名儿,含珠奴。

一直唤到我三岁,才给我取了上玉谍的名字,萧妧,一并赐给了我骊阳公主的封号。

骊阳,国都也。

爹爹这是把京城送给我做封地了?

也没什么要紧的,毕竟,我终究会变成一个死人,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这宫中,人人都道,骊阳公主长歪了。

我自己也知道。

可皇帝爹爹是天子,是大黎的主人,在他的千般纵容,万般疼宠之下,换个人来当这公主,谁不长歪?

难免我娇纵一些,也是正常的事情。

万一我不顺意,又吐口血出来,可不得忙坏了太医院的老爷爷们?

若是严重点,皇帝爹爹生气了,摔几只茶碗,再捋几身官服下去,边疆又得多出几十号劳役。

那可真是作孽了。

我是个缺寿的,又不是个缺德的,何必为难老人家呢。

毕竟我爹爹虽疼我得紧,可实实在在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然怎会杀了自己的老子和兄弟,坐上了这个皇位。

尤其是碰上了我的事情,放在心尖尖上疼了这么多年的小公主,又活不长,可不得多爱顾一些?

也难怪我是个歪心肠的,有其父必有其女。

但是也不完全对,看我长姐和三姐,不就是贤淑温良的代表嘛。

不过一个真贤德,一个有所图罢了。

毕竟长姐是皇后娘娘的女儿,自然是要与别人不同的。

更何况,她虽然经常说我是个小没良心的,可嫁去南禹国后,每年都不会忘了给我捎些有趣的玩意儿回来。

三姐姐对我也算好,可她只在皇帝爹爹在的时候,才来看我。

白姑说,也无妨。

来便来吧,只怕她没有想要的东西,那才要叫人头疼。

如今她得偿所愿,被许配给了洪国公世子,三月后就要离开了,我们俩也算是银货两讫。

只是以后,再没人陪着我解闷儿了。

虽说皇帝爹爹有七八个公主,可我除了长姐和三姐,其他的姐姐妹妹我是真不熟悉。

就我这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万一出了什么事,惹了圣怒……可不得离得远远儿的?

我也不爱出昭华宫的门儿。

毕竟我有那么点子娇弱,不适合走动。

白姑说我是天生的懒骨头,生病只是借口。

我想反驳她,可我又不敢,毕竟是和我娘一块儿长大的,以前管着我娘,现在管着我。

这可是凶起来,连我娘都怕的人。

我娘就是个棒槌,虽然她是个好看的棒槌,那也还是个棒槌。

我外公是个芝麻官,我娘完全是靠脸被选进了宫,推上了龙床。

大概是因为她实在是不聪明,又实在是没什么势力,我皇帝爹爹倒是愿意宠着她。

由此她愈发棒槌,倒是只怕白姑。

毕竟,白姑是真舍得打她。

我向来有自知之明,还是乖觉些,免得像我娘一样,挨手板心,丢不丢人倒是其次,主要是皮肉之苦,难受。

可明显的,白姑待我,可比待我娘要纵容得多。

只要我不出格,明面上过得去,私下里怎么做都行。

白姑说,我比我娘聪明,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我都知道。

我猜,其实是因为我命太短,所以她觉得也没太多好顾忌的,人生苦短须尽欢嘛。

不过我确实聪明,不像我娘,更像是随了我便宜爹爹。

就我娘那棒槌样,也亏得没被我皇帝爹爹打入冷宫,倒是误打误着得了宠幸。

还生下了个公主。

虽然我也福薄就是了。

可在别人看来,能叫我那狼心狗肺,哦不,冷心冷肺的爹宠过,这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事情。

三姐与洪国公世子大婚是深秋,其实不必我到场,只是我实在是想去宫外边看看。

马上就要及笄了,我连西华门都没出过。

虽然我懒得走动,可出去透透气儿,还是挺新鲜的。

皇帝爹爹开始不答应,可我一磨他,再假巴意思掉两颗眼泪,还是头一点,同意了。

第二天下朝,就特意留了洪国公喝茶,意思叫他早些准备,好迎接他那第一次出宫玩耍的小公主。

我都可以想到,洪国公诚惶诚恐,跪在地上的心情,估计是被吓坏了。

虽说骊阳公主亲自贺婚确实有面子,毕竟是皇帝最宠爱的孩子。可坏就坏在,这个公主身体不好,脾气还古怪。

但皇帝都开口了,他也不能不答应哇。

君命难违啊。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于是我每天在昭华宫里好吃好喝,养好身体,就等着三姐大婚,去洪国公府里一日游。

不过洪国公确实想多了,三姐和她夫君又没得罪我,我可没打算在人家大喜日子搞什么幺蛾子,多缺德呀。

我就真是单纯地解个闷儿。

再说,不论如何,三姐确实陪着我玩儿了那么久,我去给她镇镇场子也无可厚非。

可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凑巧。

其实吧,是真不关我的事儿啊,我就真只是路过。

本来在我的计划中,就是出宫,吃喜酒,回宫。

可事实是,我的计划赶不上变化,生生地变成了出宫,吃喜酒,逛花园,回宫。

可不成想,就是这逛花园,一逛还带回了条小尾巴。

此刻我看着跪在下首瑟瑟发抖的小崽子,只觉得头疼得不行。

苍天可鉴,我就是凑巧看见了,真没想多管闲事呀!

可现在,整个骊阳都在传,骊阳公主看上了献国公家的妾生子,见色起意,想要据为己有。

尤其是第二天,献国公就立刻把那小东西打包,指明了是我要的人,一路顺通无阻地送到了昭华宫,更加坐实了这个谣言。

呵,我冷笑一声,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我就不该喊那一声住手!

事实上,我也就是听别人说了,洪国公家的花园子挺不错,看看也无妨。

谁知道就恰好走到深处,又恰好看见一个男子抱着个男孩儿刚想啃下去,恰好那男孩儿又看见了我呢。

不知是谁家倒霉孩子,竟然带着自己的娈童赴宴来了。

虽说大黎这些个公子哥儿们好娈童,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呀。

非礼勿视,我装作没看见,带着侍女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一声凄惨的「救救我!」

刚刚伸出去的脚顿住,我有些尴尬。

下一刻我的裙子突然被紧紧抓住,是那小娈童扑了过来,抱住我的腿,把脸埋在了我身上,身子抖得厉害。

我一句「娘希匹」哽在喉间。

白姑忙着我及笄礼的事情,没跟着来,我又嫌人多吵闹,就只带了个小侍女,这小东西跟个炮仗似的冲过来,哪里拦得住。

撞见了就撞见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毕竟我是公主,还是个最受宠的公主,当然是要天王老子都管不住才对头。

所以我转过身,义正词严地对那男子说:「住手!」

我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出来,那男人便认出了我是谁,扑通一声跪下:「公主饶命!」

也是,我穿着这般华美的宫装,品阶还不是一般的高,要说认不出来,这还真是他瞎了眼了。

我踢了踢脚下的小崽子,出声:「起来。」

他倒是听话,哆嗦着站了起来,下一秒好像是腿软,身子晃了晃,竟然倒向了我这边。

我发誓我真是下意识的反应!

我他娘的怎么就接住了他!

刚想扔了他,身后乌泱泱一大群人挤了进来,几个侍女见我还不回去,白着脸通知了洪国公唤人寻我。

来贺喜的人吓得心惊肉跳的,都出来找我,可不成想,刚到就看了场好戏。

现在落在众人眼里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我死死抱着那男孩儿不撒手,那男人跪在不远处,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妙哇,这事儿真是妙哇。

妙就妙在他娘了个希匹。

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是被皮相所惑。

献国公颤颤巍巍地挪出来,深深一揖:「骊阳公主康顺……」

他出来干嘛?这不是洪国公家的宴席吗……我抱着那小崽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献国公抖着声音说道:「地上跪着的是臣的嫡次子,您怀里那个……是臣的妾生子……」

想起刚刚撞见的场景。

所以我今儿运气到底是有多背?

这时候当然是要撇清关系,看到那群人的眼神儿我就知道,他们定是误会了什么。

娘了个希匹!心里又骂了一句我娘常挂在嘴边的家乡话,老娘才十四啊禽兽们!

我咳了两声。

「那个,献国公啊……」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小崽子开口了。

「公主……」声音可怜兮兮地颤着,像只小狗崽儿。

我往怀里瞧去,那小东西抬起脸,小鼻子小嘴儿的,别说,长得还挺规整。

他一双多情的泪眼带着哀求,凄婉地看着我。

若我撇清了关系,献国公知道真相,一个妾生子,等待他的结局怕不会是有多好看。

也不过是个孩子,于是我换了个说法。

「吾就是路过,这孩子摔了一跤,跌倒了吾身上,顺手扶住了。」

怎么听怎么像狡辩。

骊阳公主竟还有这般善良热情的时候?

我自己都觉得假,更别提那些臣子臣妇,个个见了鬼似的,谁不知道我脾气最是古怪无常。

换了说辞,真不是见他长得好看,好吧确实有那么一点原因,可我今儿真的是带了一肚子慈悲心肠,娘希匹的怎么就没人信呢……

但到底是跳过了,难道他们还敢质问我不成?

我肯讲那几句,已经是给了献国公莫大的脸了,真想赖上我,也得看他敢不敢。

没想到的是,献国公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娘的还真敢!

可真是个勇敢的小机灵鬼呢。

我都忍不住想要为他鼓掌了,点明了我昭华宫要,那些侍卫不仅没拦着,还特意抽了好几个身手不错的护送过来。

白姑这次没打我手板心,她听我说完始末,知道我没撒谎。此刻她站在我身旁,问我想怎么处置他。

毕竟这事儿是瞒不住的,闹得这么大,我皇帝爹爹肯定是要问我的。

我也头疼,昭华宫又不是缺人的地儿。

看着下首跪着的人,我觉得也有必要问问他,缓缓开口:「抬头。」

小东西抬起脸,仍不敢看我,垂着眉眼。

那张脸深眉妙目,唇若含丹,带着些许女子媚气,却又看得出是个男孩子。

难怪引得那献国公的嫡次子不顾伦理,那双带着水气的眼,怯怯地看过来,谁会不心碎呢?

即便我喜欢臣妻风格的男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确实是赏心悦目。

长得好看的东西,总是让人想要毁灭,却又不忍心毁灭。

别误会,我倒不是其中之一。

不过就这么死了,确实有点可惜。

于是我皇帝爹爹问起时,我随意扯了两句,含糊带过了。

倒也不是爹爹好糊弄,主要他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情。一个妾生子罢了,说白了和玩物没什么两样,抢就抢了,谁敢跟我抢回去?

更何况,人是那献国公自己送上来的,是谁说的公主看上了硬抢?

人是骊阳公主抢的吗?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这个答案永远是否定,没有为什么,我是公主,我爹爹是皇帝。

这就够了。

那小崽子被留了下来,我昭华宫最有钱,不缺他这一口饭。

但也就是不缺他一口饭,想要得到其他的东西,就得靠自己。

我从来不管我身边伺候的人是谁,也不管他们私底下怎么争东西,只要别污了昭华宫清净,或者是扰了我心情,争得到,也算是他们自个儿的本事。

这小崽子今后怎么样,都不干我的事。

实际上,我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毕竟也没什么好挂念的,又不是我的小宠物,我为什么要怜惜?

直到我及笄礼,都没有再看见过他。

不知道他会不会是病死了,也未可说呢。

皇帝爹爹为我准备了一个盛大的及笄礼。

他说我是他最宠爱的小公主,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及笄礼不曾按寻常规格,国师说,我的心缺了一块,不能太过劳累。

旧礼烦琐,我吃不消。

皇帝爹爹摸着我的头,慈爱微笑。

「含珠奴,爹爹要给你一场独一无二的盛宴。」

于是我的及笄礼瑰丽得不可思议。

全城的百姓都点起了祈福灯,骊阳的夜晚耀眼得如同白昼。各个藩国派来使者相贺,一车一车的奇珍异宝被拉进了昭华宫。

我第一次涂上口脂,描了眉黛,穿上美丽华贵的衣裙,坐在金玉雕琢的马车里,被送到了瑶池。

爹爹在那里等我,他要亲手为我戴上发冠。

「我的含珠奴,与天下寻常女儿不同,一支簪子太过于简单,爹爹为你寻来了大黎最精巧的匠人,做出天下最华贵精致的发冠,来配我大黎最尊贵的小公主,可好?」

那时他问我好不好,我歪着头缠他:「要爹爹亲手给我戴上。」

皇帝爹爹哑然失笑,可还是答应了我的任性要求,他一向对我有求必应。

走在白玉阶上,我提着裙子,一步一步朝爹爹走过去。

今夜,整个骊阳城为我灯火阑珊。

小时候,我会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偏爱于我,后来我就不想了,君王的心思捉摸不透。

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慢慢地,我也就懂了。

走到了爹爹面前,我缓缓地跪下,皇后娘娘站在他身边,她是我的正宾。

说是正宾,其实她只是帮我梳好头而已。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她吟诵完祝词,爹爹捧起华美绝伦的发冠,亲手戴在我头上。

「我的含珠奴,今后一定顺遂无忧。」

烟花在天上绽开,他不祝我长命百岁,过了及笄礼,我的寿阳,只剩五年。

可是也无所谓了。

我站起身来,端起玉盘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笑着看向他。

「爹爹,天与厥福,其德永昌。」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可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回头。

「其实我想说的是,岁纳永康,长乐未央。」

这回是真的离开了。

经过那些臣子时,他们向我祝贺,我听到那些人的赞叹,既是为皇帝对我的宠爱,更是为大黎盛强的国力。

金玉车,泰阿冠,大黎的繁华与富足都体现在我身上。

观礼者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就着美酒佳肴,惊叹那些铺路的牡丹多么珍贵,藩国进献的珍奇多么趣致。

爹爹果真为我举办了一场独一无二的盛宴。

只可惜,这场宴会的主角,并不是我。

古代 什么叫娈童 ,?

汉语娈童本义是指美少年,“娈”是容貌美好的意思,南北朝左右开始专指与男人发生性行为的年轻男子。娈童是被当作女性玩弄的美男,指旧时供人狎玩的美男子,或称为男妓。但古时达官贵人,尤其明朝,社会风气比较开放,南方为重,并不以“好男色”为耻,且达官贵人家所养娈童到达一定年纪,是可以脱离其所在大家庭,如同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并不受歧视。

谁能把《张居正》第一回打上去,求求你,慢一点不要紧

第一回 病皇帝早朝生妄症 美贵妃衔恨说娈童

隆庆六年闰二月十二日清晨,春寒料峭的北京城仍是一片肃杀。后半夜响了几声春雷,接着扯起漫天丝丝冷雨,天气越发显得贼冷,直冻得狗缩脖子马喷鼻,打更巡夜的更夫皂隶一挂清鼻涕揪了还生。却说各处城楼五更鼓敲过之后,萧瑟冷清一片寡静的京城忽然喧哗起来,喝道声、避轿声、马蹄声、唱喏声嘈嘈杂杂。通往皇城的各条街衢上,大小各色官轿一乘接一乘匆匆抬过。憋着一泡尿也舍不得离开热炕头的老北京人都知道,这是例朝的日子——不然,这些平日锦衣玉食的章服之侣介胄之臣,决计不肯吃这等苦头。 大内刻漏房报了寅牌,只见皇城午门内东南角的内阁衙门,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被司阍缓缓推开。内阁首辅高拱与次辅张居正从门里走出来。此时熹光初露冻雨才停,悠扬而又威严的钟鼓声在一重重红墙碧瓦间跌宕回响。参加朝见的文武百官在鸿胪寺官员的带领下已来到皇极殿外序班站好。 两位阁臣刚出大门,一阵寒风迎面吹来,把高拱一部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大胡子吹得零零乱乱。就因为这部大胡子,再加上性格急躁,臣僚和宫廷中的太监背地里都喊他高胡子。 “都二月了,风还这么刺骨头。”高拱一面整理胡子,一面用他浓重的河南口音说道。 “二月春风似剪刀嘛。”身材颀长器宇凝重的张居正,慢悠悠回答。他也有一部长须,只因用了胡夹,才不至于被风吹乱。 内阁大门出来几十步路,即是会极门。两个腰挂乌木牌的小火者正在擦拭会极门的柱础,见两个辅臣走过来,连忙避到一边垂手恭立。高拱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顾着和张居正说话:“太岳,今日皇上要廷议广西庆远府僮民造反之事,兵部平常都是由你分管,你准备如何奏对?”张居正说:“广西庆远府山高林密,僮民于此聚居,本来就持械好斗,加之地方官吏无好生之德,盘剥有加。遂激起民变。其首领韦银豹、黄朝猛两人,胆大妄为,率领叛民屡戮天子命官,攻城劫寨,甚嚣尘上,如今已经三年。地方督抚连年请兵请饷,朝廷一一答应调拨,如今已耗去几百万两银子,可是叛民却越剿越多。昨日警报抵京,说是韦银豹又攻陷收复不到半年的荔波县城,把知县的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擒贼擒王,要想荡平庆远积寇、地方宁敉,只有一个办法,把韦银豹和黄朝猛这两个贼首捉拿擒杀。”高拱点点头说:“理是这个理,奈何剧贼据险,五万官军剿了三年,自己损兵折将,却没伤着韦银豹一根毫毛。”“这是用人不当,”张居正决断地说,“应重新选派两广总督。”高拱警觉地问:“你认为应该选派谁?”张居正答:“我还是推荐殷正茂。”高拱的脸色略一阴沉,这位“天字一号”枢臣,同时兼着吏部尚书,拔擢用人之权,被他牢牢抓在手中。此时他冷冷地说:“你已经三次举荐他,我已说过,这个人不能用。”张居正并不计较高拱的粗暴态度,只是感叹道:“我真不明白,元辅为何对殷正茂成见如此之深。”高拱说:“殷正茂这个人虽有军事才能,但贪鄙成性,起用他,不要说我,皇上也不会同意,朝中大臣更不会支持。”张居正摇摇头。他知道高拱在这一问题上怀有私心。现任两广总督李延是高拱的门人,深得高拱信任。但正是这个李延,心胸狭窄嫉贤妒能容不得人。先是排斥令倭寇蟊贼闻风丧胆的铁胆英雄戚继光。戚继光奉调北上任蓟镇总兵后,另一位抗倭名将俞大猷接替他继续执行剿匪任务,李延又多方掣肘,克扣军饷,弄得俞大猷进退两难。这回韦银豹攻陷荔波县城,李延不但不引咎自责,反而上折子弹劾俞大猷拖延军务,剿匪不力。朝中大臣,如兵部尚书杨博,左都御史葛守礼等,都知道俞大猷的冤枉。但高拱一味偏袒李延,他们也无可奈何。张居正私下里征求过杨博和葛守礼的意见,他们都认为李延不撤换,庆远叛贼就绝无剿平之日…… 张居正沉思着不再说话,高拱又说:“太岳,待会儿见到皇上,不要主动提出更换两广总督一事。不管李延留不留任,反正殷正茂不能接任。再说,内阁没有议决的事,一下子捅到皇上那里,倘若争执起来,叫各位大臣怎么看?” 高拱明是规劝,暗是威胁。张居正苦笑一下答道:“你是首辅,凡事还是你说了算。” 说话间,两人走出会极门。由此北上,便是皇极门前的御道。忽然,御道上传来喧闹之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靠近皇极门的御道中间,停着隆庆皇帝的乘舆。 高拱顿时心下生疑,对张居正说:“皇上这时候不在皇极殿中御座,跑来这里做甚?” 张居正也大惑不解。隐隐约约,他看到隆庆皇帝站在乘舆跟前指手画脚,仿佛在发脾气。 “元辅,皇上像是有什么事。” 张居正话音刚落,只见内使抬了两乘小轿飞奔过来,招呼两位阁臣上轿,说是皇上要见他们。 两位阁臣赶到时,只见隆庆皇帝朱载垕正在乘舆边上走来走去。他三十岁时,从父亲嘉靖皇帝手中接过皇位,改年号为隆庆。朱载垕今年三十六岁,正值盛年,却因酒色过度,未老先衰。这会儿只见他满脸怒气,身上虽然穿着大朝时的章服,但头上的冠冕却没有戴正,前后对称的冕板歪在一侧,缀吊着的珍珠宝玉一片乱摇。一大群乾清宫的近侍环跪在隆庆皇帝周围,一个个战战兢兢,显得异常紧张。 “皇上!” 不等轿子停稳,高拱就跳将下来,疾声喊了一声,走到皇上跟前跪了磕头。张居正跟在他身后,也跪了下去。 “啊,你们来了,来了就好,我要告诉你们,我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隆庆皇帝不停地来回走动,嘴里恨恨不休地唠叨着。雨虽停了,但天尚阴沉,北风一阵赶一阵地刮。两位大臣跪在地上,棉袍子被渍水浸湿,又冷又硬的石板硌得膝盖生疼生疼,寒气也透入骨髓。这滋味很不好受,但皇上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起来。“皇上,赐两位老先生平身吧。”服侍在侧的乾清宫管事牌子张贵小声提醒,隆庆皇帝这才弯腰扯住高拱的衣襟,大声嚷道:“起来。” “谢皇上。” 高拱与张居正谢恩站起,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都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怒气冲冲。隆庆皇帝仍然扯着高拱的衣袖。又是一阵寒风吹来,高拱刚整理好的胡子又乱了,飘了一脸,高拱有些尴尬,伸手拂尽脸上的银白长须,轻声说:“皇上,早朝的时间到了。” “早朝,什么早朝?”隆庆皇帝仿佛压根儿不知道这回事。 两位大臣这才感到皇上神情恍恍惚惚,与往日大不相同。高拱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不早朝,又想做什么呢?” 隆庆皇帝沉默不语,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高拱。忽然他把高拱拉到一边,耳语道:“你是朕的老师,也是朕一手提拔的首辅,现在有人欺负朕,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高拱小心地问:“是什么人敢欺负皇上?” 隆庆皇帝愣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把奴儿花花给我找回来。” “这……”高拱一时语塞。 在隆庆皇帝与高拱说话时,张居正小声问张贵:“皇上今儿早上怎么了?” 张贵说:“早上起床盥洗,皇上还好好儿的,一出乾清宫,刚坐上轿舆,皇上就嚷着要下来,然后不知为何气呼呼的,一口气走到这里来了。” “皇上手上的疮好了吗?” 没有,”张贵摇摇头,声音愈低,“有时候痒起来,整夜都不能睡觉。” “叫过太医了吗?”张居正问。 “哎呀,还没有,”张贵一拍脑门子,连忙对身边的一位小火者说,“快,去叫太医来。” 小火者飞一般地跑走了,一直拽住高拱衣袖不放的隆庆皇帝,这时声音又高了起来:“一说奴儿花花,你就不吭声,朕看你也不是个忠臣!” 高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应答。站在一旁的张居正上前朝皇上一揖说:“请皇上还宫吧。” “皇上,回宫吧。”高拱也小声请求。 犹豫了一会儿,隆庆皇帝长叹一声说:“好吧,你们送我。” 高拱用手指了指轿门,示意隆庆皇帝上轿。皇上却不理会,他仍拽住高拱的衣袖,抬步走向皇极门前的金台。 在金台上,隆庆皇帝又停下脚步,望着晨光中巍峨的皇极殿,忽然跺了一下脚,恨恨地说:“祖宗二百年天下,以至今日,国有长君,社稷之福,怎奈东宫太小,如何是好?” 就这么几句话,隆庆皇帝重复说了好几遍。说一遍,捶一下胸。说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哭腔。 见皇上如此失态,高拱与张居正面面相觑。作为大臣,他们不敢打断皇上的唠叨。直到隆庆皇帝停住嘴,高拱才赶紧安慰说: “皇上万寿无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隆庆皇帝愣愣地望着高拱和张居正,忽然又不说话了。隔一会儿,他挽起衣袖,对两位大臣说:“你们看,我这手腕上的疮还未落痂。” 高拱说:“皇上病刚有好转,千万不要发怒,恐伤圣怀。” 隆庆皇帝颓然不答,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说道:“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内官坏了,先生你怎么能知道。” 说毕,隆庆皇帝仍然拉着高拱的手,走进皇极门,下了丹墀。 “上茶。”隆庆皇帝喊道。 此时依然是天低云暗,站在这皇极门内空荡荡的广场上,身上仍感受到北风中的飒飒寒意。近在咫尺的皇极殿外,文武百官早已列队站好等着朝见。现在,他们都看到皇上和两位辅臣站在广场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禁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内侍搬来一把椅子,北向而设,请皇上落座。隆庆皇帝不肯坐,内侍又把椅子车了一个方向,朝向南方,隆庆皇帝这才坐了下来,但他拉住高拱的那只右手,却一直不肯松开。 内侍又把茶送了上来,隆庆皇帝伸出左手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这才长出一口气,对高拱说:“现在,我的心稍微安宁了些。” 说着,隆庆皇帝站起身来,由东角门穿过皇极殿与建极殿,走到乾清宫门。一直被隆庆皇帝拽着衣袖的高拱,这时停下脚步。 “走。”隆庆皇帝催促。 “臣不敢入。”高拱说。 乾清宫属于皇帝的生活休憩之地,称作后宫,也叫大内。后妃宫娥都住在里面,除了内侍,朝廷命官一概不得入内。 隆庆皇帝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送我!” 既然皇上这样坚持,高拱也只得遵旨行事,和张居正一直陪着隆庆皇帝走进乾清宫,进入寝殿。皇上坐到御榻上,右手仍牢牢地抓着高拱。 当皇上由两位阁臣陪同不入殿早朝而径直走回后宫时,百官们便感到事情不妙。开国元勋成国公朱能的后代,第六代成国公朱希忠也在早朝的行列中。所有官员中就他的爵位最高。为了探个究竟,他便尾追而至,在乾清宫门口赶上了他们,一同进了寝殿。 隆庆皇帝刚坐定,朱希忠和张居正便一齐跪到榻前磕头。高拱因为被皇上拉着手,想磕头膝盖不能着地,身子一歪一歪的,显得局促不安。隆庆皇帝见状,就松开了手。 三个人磕头问安毕,隆庆皇帝也不说什么话。三个人便知趣地退了出来,却也不敢走开,只是在乾清宫门外的值庐等候。 不一会儿,有内侍出来传旨,让两位内阁大臣重入乾清宫。 隆庆皇帝仍坐在刚才的那乘御榻上,神色安定了许多,只是两颊依然通红,眼光也显得呆滞。他对两位大臣说:“朕一时恍惚,现在好多了。自古帝王后事,都得事先准备,卿等务必考虑周全一些,照章而行。” 说毕,示意二位大臣退下。高拱赶紧伏奏:“臣等遵旨,只是还有一件要紧事,须得禀报皇上。”何事?”隆庆皇帝问。 “昨日,臣已将庆远前线传来的八百里快报传入宫中,原定今日早朝廷议,对叛民首领韦银豹、黄朝猛等,是抚是剿,两广总督是否换人,广西总兵俞大猷是否降旨切责,还请皇上明示。” 隆庆皇帝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嘟哝道:“朕也管不得许多了,你就替朕拟旨吧。” “臣遵命。” 高拱亢声回答,并下意识地看了看跪在身边的张居正,然后一起走出乾清宫。朱希忠还没有离开,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上前焦急地问道:“请问二位阁老,皇上有何吩咐?” 高拱阴沉沉地回答:“皇上让我们考虑后事安排。” 就在隆庆皇帝还在皇极门前的御道上闹腾时,住在慈庆宫里的陈皇后也已起了床,近侍的宫女刚刚帮她梳洗完毕,慈庆宫里的管事牌子邱得用就进来禀报,说是李贵妃带着太子爷向她请安来了。 陈皇后走进寝房隔壁的暖阁,只见李贵妃母子二人已经坐好了等她。她刚进暖阁的门,李贵妃就连忙站起来朝她施了一礼,然后牵过身边的一个小孩儿,对他说道:“给母后请安。” “母后早安。” 小孩儿声音脆得像银铃,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哎哟,快起来。” 陈皇后疼爱地喊了一声,拉起小孩儿,一把揽到怀里。 这孩儿便是当今太子,已满十岁的朱翊钧。 陈皇后今年二十八岁。隆庆皇帝还是裕王的时候,娶昌平的李氏为妃。李妃不幸早年病故。裕王又续娶通州的陈氏为妃,这陈妃就是如今的陈皇后。而李贵妃则是当年选进裕王府中的一名宫女,由于聪明伶俐,被一向喜欢女人的朱载垕看中,一次酒后,拉着荒唐了一回。没想到就这一次,朱载垕再也离不开这位宫女了。这位并非天姿国色的女孩子,身上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非凡吸引力,陪着唠嗑能让他满心喜悦,陪着上床能让他销魂。自从有了她,朱载垕只恨白天太长,夜晚太短。过不多久,这位进裕王府不到一年的宫女就怀孕了。陈皇后虽然地位崇高,无奈肚子不争气,一直没有生育。而这位宫女却为朱载垕生下了头胎贵子。母以子贵,于是从地位低下的都人晋升为太子妃。当了妃子后,她又为朱载垕生下了第二个儿子,这就是后来的潞王。朱载垕登基后,元配夫人顺理成章被册封为皇后,而这位生下太子的妃子也就被册封为贵妃了,其地位在众妃之上,仅次于住在慈庆宫中的陈皇后。 自古以来,后宫争宠,常常闹得乌烟瘴气。皇上就那么一个,可是在册的皇后嫔妃少则几十,多则上百,还有数以千计的宫娥彩女,一个个冰清玉洁,国色天香。这么多的粉黛佳人,皇上哪里照顾得过来?于是,需要温存、需要体贴的这些年轻女人们,便在那重门深禁之中,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与宠爱,不惜费尽心机,置对手于死地。这脂粉国中的战争,其残酷的程度,并不亚于大老爷儿们设计的战阵。紫禁城看似一潭死水,但在岁月更替的春花秋月中,该有多少红粉佳人,变成永不能瞑目的香艳冤魂。远的不说,就说隆庆皇帝的父亲,前一朝的嘉靖皇帝,一日躺在爱妃曹端妃的被窝里,曹端妃身边的宫婢杨全英闯进来,用一根丝带勒住了他的脖子。亏得方皇后赶来救驾,才侥幸免于一死。嘉靖皇帝惊魂甫定,听说方皇后已传旨把杨全英连同曹端妃一块儿杀了。嘉靖皇帝明知这事儿与心爱的曹端妃没有牵连,但方皇后自恃救驾之功,捎带着除了自己的情敌,叫他有口难言。嘉靖皇帝因此知道了女人的狠毒,长叹一声,就搬出了紫禁城,住进西苑,从此再也不肯回来。 后宫的矛盾,多半集中在皇后与贵妃的身上。可是,隆庆皇帝身边的陈皇后与李贵妃,给外人的印象是相敬如宾,好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因此,宫里宫外的人,都称赞她们贤慧。这里头起关键作用的,还是李贵妃。起初,看到隆庆皇帝宠爱李贵妃,陈皇后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酸溜溜的。等到李贵妃生下太子,陈皇后的提防之心更加明显了。李贵妃早就看出了陈皇后的心思,却不计较,无论人前人后,从不说陈皇后一句坏话。隆庆皇帝登基后,按理陈皇后应住进坤宁宫,但因多病,她自己要求别宫居住,因此被安排住进东院的慈庆宫。李贵妃住在西院的慈宁宫。年复一年,每天早晨,李贵妃都带着太子到慈庆宫来给陈皇后请安。长此以往,面对李贵妃这一份知情达理、安分守己的诚挚,陈皇后那一点儿戒备之心、妒忌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两人真正成了好姐妹,什么体己话儿都往一块儿说。 这会儿,陈皇后把朱翊钧拢在怀里,握着他的小手儿,心疼地说:“天这么冷,应该让孩子多睡一会儿。我早就说过,你这早晨请安的客套,应该免掉。” “老八辈子的规矩,若是在我头上免掉了,后头的人,岂不把我当成罪人。” 李贵妃笑盈盈地说。她不是那种妖艳的美人,但楚楚风韵,眼波生动,一颦一笑,顾盼生姿。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既有魅力又有主见的女人。 陈皇后比李贵妃大两岁,虽然看上去身体欠佳,但端庄美丽,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听了李贵妃的话,她浅浅一笑,又勾下头,逗怀里的小太子玩。因为自己没有生育,小太子又聪明可爱,陈皇后也就特别喜欢他,疼爱得倒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钧儿,昨儿个读的什么书?”陈皇后问。“《论语》,读到最后一节了。”朱翊钧觉得这位嫡母比生母随和得多,因此也很愿意和她搭话儿。 “哟,孔圣人的书,都读到最后一节了。” 陈皇后啧啧连声。她手边的茶几上,就放着一部《论语》,这是特为朱翊钧准备的。 “钧儿,背一遍给母后听。”李贵妃一旁说。 陈皇后拿起《论语》,翻到最后一节,朱翊钧离开陈皇后的怀抱,在屋子中央站定。朗声读道: 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 “好了好了。”陈皇后放下书,一把搂过朱翊钧,称赞说:“这么深的学问书,你都背得滚瓜烂熟的,长大了怕不要当个状元郎。” “不,母后,状元郎由我来点,我想叫谁当,谁就当!” 朱翊钧说这话时,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是个孩子,但露出一副天潢贵胄的气派。 陈皇后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自嘲地笑道:“哎呀,看我糊涂得,我的儿是当今太子,将来要当万岁爷的。状元郎学问再好,也只是你手下一个办事儿的,是不是,钧儿?” 朱翊钧点点头。 “太子爷,早安!” 忽地门外一声喊,循声望去,只见陈皇后跟前的一名近侍提着个鸟笼子站在门口,方才的话,并不是近侍说的,而是笼子里那只羽毛纯白的鹦鹉叫出来的。 这名近侍也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叫孙海,专管这只鸟笼子。朱翊钧很喜欢这只会说话的鹦鹉,每次来,都要逗逗它。 “大丫环。” 朱翊钧欢快地喊着白鹦鹉的名儿,追了上去。陈皇后也很喜欢这只鸟,说它像贴身丫环一样可以逗乐儿、解闷儿,故给它取了这么个酸不溜秋的名儿。 朱翊钧把嫩葱儿一样的手指头塞进鸟笼,戳着白鹦鹉的脑袋,鹦鹉也不啄他,只是扑棱着翅膀躲闪。 陈皇后说:“孙海,带太子爷到花房去,逗逗鸟儿。” “是。” 孙海答应,带着朱翊钧离开了暖阁。 细心的陈皇后早已觉察到,李贵妃今儿早上像是有心事,因此便支走小太子,好给两人留个说话的机会。 听得小太子的皮靴声橐橐橐地走远了,李贵妃开口说:“皇后,看你的气色,这些时一天比一天好。” “我自家也感觉好些,以前总是空落落的,打不起精神来,现在这腿儿、胳膊肘儿也不酸软了。”陈皇后说着,晃了晃身子,表示自己的身子骨硬朗了许多,接着说,“身子在于调养,春节后,换了个太医的药,吃了一个多月,明显地见效。” “可是,皇上的病,怎么就这么难得好。”李贵妃脸上挂着的笑容消失了,换了个愁容满面。 陈皇后瞟了李贵妃一眼,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定有不少隐情,于是问道:“你是说,皇上手上的疮?” 李贵妃点点头,说道:“春节时,只是手腕上长了一颗,起先只有豌豆那么大,几天后,就铜钱那么大一颗了,而且还流水,黄黄的,流到哪里,疮就长到哪里。过元宵节看鳌山灯那会儿,这手上的疮,就长了十几颗,起先还只是右手有,后来左手也长了。现在,屁股上也长了两颗。” 陈皇后明白李贵妃的愁容是为这档子事儿,于是宽慰说:“昨儿个我还问了太医,他说皇上的疮已经结痂了。” “那是让人看得见的地方,”李贵妃说,“胳肢窝里的,屁股上的,还在流水啊!” 陈皇后因为身体不好,已有好几年不曾侍寝,听李贵妃说到皇上这些隐私地方,心中难免生起醋意,但一闪即过,随即关心地说:“你可得当心,听说这种疮叫杨梅疮,同房会传染的。” 李贵妃叹一口气说:“多谢皇后关心,妾身正为这件事担心不尽,昨晚,皇上让我过去,我推说在经期,身子不便,就没有去。”这样皇上岂不伤心?” “是啊,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李贵妃说着流起了眼泪。 陈皇后也蹙起眉头,半是忧虑半是愤慨地说:“妹子,你我都知道,皇上一天都离不得女人,还巴不得每天都吃新鲜的。宫中嫔妃彩女数百个,像你这样能够长期讨皇上喜欢的,却没有第二个。这时候他召你,除了陪他作乐,他还想说说体己话。你这样不能满足他,孟冲这帮混蛋就又有可乘之机了。” “你是说,皇上还可能去帘子胡同?” “什么?帘子胡同?”陈皇后仿佛被大黄蜂螫了一口,浑身一哆嗦,紧张地问,“你怎么提到这个龌龊地方?” 李贵妃从袖子中掏出丝帕揾了揾眼角的泪花,不禁恨恨地说:“昨日冯公公过我那里,对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去年腊月间一天夜里,万岁爷让孟冲领着,乔装打扮,偷偷摸摸出了一趟紫禁城。” “啊?去哪儿?” “帘子胡同。” 陈皇后倒抽一口冷气。早在裕王府的时候,有一次,朱载垕在枕边提到北京城中的帘子胡同是男人们快乐销魂的地方,于是她就起心打听。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原来这帘子胡同里住着的尽是些从全国各地物色来的眉目清秀的小娈童,专供闲得无聊的王公贵戚、达官贵人房中秘玩。 “孟冲这个混蛋,勾引皇上去这种脏地方。”陈皇后不由得恨恨地骂起来。 孟冲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宫内太监称为内宦,机构庞大,共有十二监、四司、八局等二十四衙门,打头儿摆在第一的就是司礼监。而掌印太监又是司礼监第一号头儿,因此也是太监的大总管,地位显赫,素有“内相”之称。隆庆皇帝登基时,掌印太监是陈洪。陈洪因办事不力被撤了,接任他的便是孟冲。 “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朝中文武百官,天下百姓,该如何看待皇上?”李贵妃一腔怒气,强忍着不便发作。 这时宫女送上两小碗滚烫的参汤来,陈皇后取一杯呷了一口,徐徐说道:“做出这等下流事来,不知是皇上自己糊涂呢,还是受了孟冲唆使。”李贵妃怒气攻心,嫌参汤太热,吩咐侍女另沏一杯花茶。接着回应陈皇后的话说:“孟冲毕竟是个无根的男人,也不知道娈童究竟有何滋味,这肯定是皇上的心思。这些年来,皇上什么样的女人都玩过了,心中难免就打娈童的主意。” 陈皇后不解地问:“娈童究竟有什么好玩的,妹子你清楚吗?” 李贵妃脸一红,忸怩了一阵子,不情愿地回答:“听人说,娈童做的是谷道生意。” “谷道,什么叫谷道?”陈皇后仍不明就里。 “谷道就是肛门。” 陈皇后顿时一阵恶心:“这种地方,也能叫皇上快活?” 李贵妃道:“皇上毕竟也是男人啊,男人的事情,我们做女人的哪能全都体会。” 陈皇后紧盯着李贵妃,一脸纳闷的神色,喃喃私语道:“看你这个贵妃,大凡做女人的一切本钱你都有了,可是皇上为何不和你亲热,而去找什么娈童呢?果真男人的谷道胜过女人?” 几句话臊得李贵妃满脸通红,赶紧岔开话头说:“话又说回来,孟冲如果是个正派人,皇上也去不了帘子胡同。” “我早就看出孟冲不是好东西,”陈皇后继续骂道,“偏偏皇上看中他。” “皇上?皇上还不是听了那个高胡子的。”李贵妃银牙一咬,泼辣劲也就上了粉脸红腮,“皇上一登基,高胡子就推荐陈洪,陈洪呆头呆脑的,什么事都料理不好。皇上不高兴,高胡子又推荐了孟冲。孟冲这人表面上看憨头憨脑,其实一肚子坏水,流到哪里哪里出祸事。这不,把万岁爷勾进了帘子胡同,惹出这个脏病来。” “啊,你说万岁爷的疮,是在帘子胡同惹回来的?”陈皇后这一惊非同小可。 “不在那儿又在哪儿呢?你,我,宫中这么多的嫔妃贵人,哪个身上长了这种疮?” 陈皇后点点头,又说:“听说杨梅疮是男女房事时相传,只是不知娈童的谷道里,是不是也带这种邪毒。” 说到这里,李贵妃的脑海里立刻浮出一个高鼻凹眼的鞑靼美女,顿时把银牙一咬,恨恨地说:“要不,就是那个奴儿花花传的!”一听这个名字,陈皇后浑身一激灵,说:“这个骚狐狸,幸亏死了。” “就因为她死了,皇上才不开心,跑到帘子胡同寻欢作乐。” “这倒也是。”陈皇后叹了一口气,“亏得冯公公打探出来,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 “唉,想到皇上的病,这般没来由,我就急得睡不着觉,昨儿夜里,我又眼睁睁挨到天亮。” 说着,李贵妃眼圈儿又红了。陈皇后心里也像塞了块石头。正在两人唉声叹气之时,乾清宫里的一个管事牌子飞快跑来禀告说:“启禀皇后和贵妃,皇上又犯病了。请你们即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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